被捏脸这种奇耻大辱是一定要报的。
陈深拿好了武器,潜入敌方大本营。
督军正在睡觉。
陈深一手砚台,一手毛笔,浓浓的蘸了墨,高高的提起手腕,却发愁该往哪里落。
在白白净净的脸上画个大花狗?
在高高的鼻梁上画个四脚龟?
要么,就在下巴画个地龙?
陈深举棋不定。
督军合着眼,说,陈大人,你做什么。
陈深严肃的说,报仇。
督军说,陈先生打算怎么报仇。
陈深拿着笔移来移去,说,花了你的脸。
督军说,请便。
陈深趴在床边,一手撑着脸,一手提着笔,说,你听过一个典故没有,话说那个唐明皇同志有皇帝不好好做,有政务不好好处理,就跟杨贵妃天天在一起做一些封建腐败的事。
督军说,比如说,哪些事?
陈深拿住了笔,悄悄移过去,嘴上说,唐明皇同志,从山上砍了一截木头,又用木头烧成了炭,又用炭削成了笔,又用笔泡在玫瑰花露里七天七夜,拿出来之后香喷喷的,往杨贵妃的脸上一描,说爱妃啊……
说到这儿,陈深便下笔。
督军早有准备,握住了陈深的手腕,就势坐起身来。
但那一笔已经落了下去,正落到了眉上,斜斜一道,隐入鬓角。
督军觉出眉梢墨意,抬手碰了碰。
陈深噗嗤乐了。
督军起身去拿手巾,边走边说,陈大人,你的仇可算报了?
陈深半坐在床边,乐着说,我听人讲过,一个人的眉痕越长,情越长。我算是帮你拉了红线,你该谢谢我。
督军停下脚,回头看陈深。
飞鬓眉痕,墨色淡淡又浓浓。
陈深被看得尴尬,搭讪着站起来,走到窗边,推窗看江景,信口说一些天气好坏。悄悄回过身,看着督军对着镜子一点点拭去眉痕。
陈深忽然有些明白了唐明皇同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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